168赛车原创 丰田再次超百万召回，精益制造缘何成了双刃剑？丨正经汽车

文丨张康康 编辑丨杜海

来源丨正经社（ID：zhengjingshe）

（本文约为2500字）

丰田再一次进入了多事之秋。

2023年11月初，丰田及旗下全资子公司大发工业刚刚宣布因燃油泵存在问题召回近60万辆汽车。很快又在22日，就再次宣布因脚踏式手刹踏板安装不牢固而召回两款共计超58万辆汽车。

然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12月20日，丰田及大发工业公开承认安全碰撞数据存在造假。第二天，第三方调查机构出具的调查报告显示，大发工业实施的25个监测项目中出现了174项违规操作，涉及至少4个品牌的64款车型和3款发动机。丰田及大发工业领导层紧急召开记者会向公众鞠躬道歉，宣布停止所有汽车发货。

同一天（美国东部时间12月20日），丰田北美总部宣布，准备召回全球市场上112万辆“安全气囊恐有问题”的汽车，涉及一系列车型年份为2020年到2022年的丰田和雷克萨斯，美国和加拿大是主要市场，涉及的汽车约为100万辆。

2024年1月初，中国市场又爆出惊人消息：根据中国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布的数据，2023年12月丰田及旗下高端品牌雷克萨斯共召回乘用车1048558辆，约占当月中国市场上被召回车辆总数的93.3%。燃油系统、发动机、车身及内饰问题是主要召回原因。

丰田上一次发生大规模的召回事件还要追溯到2020年。那一年10月，丰田宣布召回全球市场上266万辆汽车，涵盖诺亚、亚洲龙、阿尔法等42款丰田主力车型，北美依然是主要市场，涉及汽车约为167万辆，中国大陆约为40万辆，日本本土约为21万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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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油泵和发动机惹的祸

“我买双擎车型就是想省油的，结果现在油耗比汽油车还高。”内蒙古包头市一位陈姓车主2023年12月7日投诉说，2023年8月底，他通过内蒙古包头市一家一汽丰田4S店购买了一辆卡罗拉锐放2023款双擎2.0L先锋版汽车。

“大概一两个月前，车子开始出现了颗粒捕捉器堵塞、排气过滤器堵塞的问题，那时候车辆行驶总里程才1700公里左右。”陈姓车主说，他开到4S店检测，4S店建议他加95号汽油，多上高速公路跑一跑。

他照做了，但问题没有任何改善。

正经社分析师注意到，陈姓车主的遭遇不是他独有的。根据中国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布的2023年12月国内乘用车召回公告提供的数据，当月被召回的1123880辆乘用车中，共有575913辆是因为燃油系统问题，约占被召回车辆总数的51.25%，涉及一汽丰田的卡罗拉、广汽丰田的汉兰达和丰田（中国）进口的雷克萨斯RX。

问题集中表现为，高压燃油泵内部零件的耐压性能不足，燃油泵内部可能发生磨损，导致燃油泵焊接部位因应力集中产生裂纹，极端情况下，可能存在起火风险及不合理排放危害。

发动机问题是仅次于燃油系统问题的第二大召回原因。因发动机问题而被召回的乘用车共有275382辆，约占被召回车辆总数的24.50%，涉及广汽丰田的汉兰达和丰田（中国）进口的雷克萨斯RX。

问题主要表现为，发动机电子控制单元（ECU）中的燃油喷射量补正控制程序不完善，导致发动机实际喷油量可能低于预期值，造成发动机冷启动时的转速不稳定，极端情况下，车辆低速行驶时出现发动机意外熄火，增加被追尾的风险。

另据百度旗下的汽车信息与服务平台有驾2023年12月27日披露，丰田新款RAV4、凯美瑞和亚洲龙还存在机油增多、机油乳化的问题。

有专家分析认为，所有2.5L混动车型(双引擎)均会暂时出现类似情况，而一个重要的原因很可能是丰田对ECU的怠速发动机策略设置过于保守，导致气缸温度偏低，抑或是采用了大间隙的活塞环来减少摩擦(为了降低油耗)。毕竟对于不需要发动机一直运转的双引擎来说，机油增多的风险要比普通燃油版大很多。

广汽丰田的汉兰达无疑是本次召回事件中问题最集中的品牌，除了燃油系统和发动机，还存在明显的车身及内饰问题。本次因“前保险杠下护板的安装结构不当，当该下护板受到磕碰后可能造成部分卡爪松脱，前保险杠下护板及与其固定在一起的相关部件可能脱落”而被召回的汉兰达汽车就达168697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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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部件通用化的利与弊

“召回”似乎已成了最近十来年以丰田为代表的日系车的“标签”。

自2009年8月以来，丰田单次全球范围内召回超过100万辆汽车的事件超过10次，超过200万辆的多达6次，问题涉及燃油系统、安全气囊、混动系统、制动系统、动力系统等多个方面。

特别是最近一两年，针对丰田的投诉明显增多，长期占据各汽车投诉平台的前几位。1月7日的“车质网”投诉平台显示，最近30日排名前十的被投诉汽车品牌中，一汽丰田和广汽丰田就占了8席，涉及的品牌包括一汽丰田的卡罗拉、卡罗拉锐放和广汽丰田的锋兰达、雷凌等。

丰田汽车素来以价格亲民、品质上乘著称于世，而这一点很大程度上又仰赖于大野耐一创造的丰田生产方式。

正经社分析师发现，令人困惑的是，丰田汽车最近十来年频繁出现的召回事件，又恰恰与丰田生产方式密切相关。

丰田生产方式，又被称为丰田精益制造方式，被誉为世界制造业的标杆，是减少浪费、降低成本、提高品质和利润的流程化生产能力的代名词。

它可以被概括为4个关键词：准时化、自动化和最低成本、最高品质。

为达此目标，零部件通用化是一条切实可行的途径。从最近几次大规模的召回事件不难看出，被召回车辆的问题，基本都指向了零部件通用化问题。

比如2010年发生的因制动踏板问题而召回数百万辆汽车事件，事后经过调查发现，问题出在由丰田供应商CTS制造的制动系统零部件上，该系统的设计和制造不符合丰田的质量标准，导致制动踏板存在安全隐患。

再比如本次召回事件中被频繁提及的燃油泵问题。2020年以来，因为燃油泵问题，丰田已经发起多次召回，而被召回的汽车搭载的燃油泵全部来自于全球规模仅次于德国博世的日本规模最大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电装（DENSO）公司。

日本共同社2023年12月26日报道说，由于电装公司生产的燃油泵可能存在缺陷，导致发动机突然失灵，全球已有1500多万辆汽车被召回，包括本田公司的833万辆和丰田汽车的621万辆。

丰田是电装公司的最大股东。2022年，电装公司把燃油泵业务出售给了集团旗下的另一家公司，不再从事燃油泵生产。

然而，零部件通用化还会是丰田汽车的核心竞争力之一，而且会是未来企业生产的大趋势。所以，丰田汽车接下来所能做的，就是在这把双刃剑之下，加强对全球供应链的管理。

令人纠结的是，其间的难度，只会越来越大。【《正经社》出品】

责编|唐卫平·编辑|杜海·百进·编务|安安·校对|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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